小菁接到婆婆电话,说小红病了,癌症,要开刀。小菁吓了一跳,怎么说起风就是雨,动不动就癌症呢?赶紧电话回去。 那边小叔子接了电话,甲状腺癌,已经入院,下周一开刀。等到下周再打电话,手术良好,嗓子不能说话,别的还好,可以活动。 小菁的这个妯娌,彼此没见过几面。最开始听说她,也是婆婆打电话,说老二要结婚,女方怀孕了。喊他们出钱,报了个数,一千。小菁两口子那时还在黑暗中摸索,租着个烂公寓,银行存款不到两千块。这一口咬下去难免牙疼。两口子磕碰起来,男人不敢违抗母意,又难过小菁这一关,郁郁不乐。小菁国内的朋友叫她以身饲虎,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,谁让你在国外呢?小菁心说,这个面子我还真买不起。本来呢,弟弟结婚也是大事,小菁心里的预算是五百,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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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4
Mar
昨天Jury duty. 头一次被抽中。 早上送完猪小弟,便急匆匆往法院赶,在另一个镇。到了找不到parking,怎么都竖着牌子呢,都不许别人停。那边一大片空场,开过去,一个男人在门口收钱,地上支着一块牌子,$5停一天。我翻开钱包,居然没有现金。男人大手一挥就让我过了。想起很久以前在餐馆吃一顿简便午餐被waiter笑:"小姐,你象老外啦。出门不带钱的啦。" 8点前排队入场,才知道有这么多人,我是59号,挤挤挪挪聚在个大厅里。8点半看了段录像,大致阐明了陪审团的历史渊源及使命,公民责任与权利。9点来了个副法官例行公事讲了几句话。然后就是死一般的寂静中的等待。大家都低头不语玩手机Ipad,或者翻杂志,或者打磕睡。感觉女人比较多。 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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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
Mar
距离上一次与Dr. Ker长谈,竟然一年多了。 那次我又因为房子的事请教她,她说她在医院,老公癌症,各种治疗,一个大男人,体重不足百磅,就剩把骨头了。"我妈62岁死的,我爸也早。糖尿病高血压,家族史。我以为我肯定会先走的。他们家哦,都是长寿,什么毛病都没有。谁能想到呢?" 她显然压力非常大,为了通话效果,走出医院大门跟我继续讲。家里孩子也操心,正叛逆,交损友,很难管。那时候老公还好,她一回家就冲她叫:"警察都到家里来了。"他的很多同事,65岁退休后没两年就死了。他想要享受人生,不愿意苦熬,坚持60岁退休,可谁料也是这两三年的事。而Ker为了全家的医疗保险,只好继续在教职苦撑。 Dr. Ker是我读在职夜校的导师,台湾人,冠的夫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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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小鱼儿唱老姜的《红楼迷梦》,特别喜欢,终于我自己唱了一版。过把瘾。把我以前一篇文也贴来。 http://xlkezhan.com/forum/index.php?page=1&id=108399 ----- 小学毕业升初中那年暑假,12岁,没有暑假作业。家里一套四开本的简装《红楼梦》,被我包了封皮,天天捧在手上,整整一个暑假,就跟唐•吉诃德一样,从黄昏读到黎明,再从黎明读到黄昏。 很多字不认识。也懒得查字典,光是每章后面的注释就看不过来,前后翻。我一直拿不准李纨到底读"丸"还是"执",很久以后看到"纨绔子弟"才幡然醒悟。 很多事也不懂。比如薛大爷的著名辞章,闹不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觉得那么好笑,就跳过去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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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4
Mar
下雨了。 下了一个冬天的雪。终于,下雨了。 车道两边堆的积雪还是齐腰深,屋檐还有厚厚的残冰,因为阻碍了融雪,今冬多少人饱受屋漏之苦。所幸的,整个冬天,再大的雪,水电暖气没问题,大家也就乐得猫在屋里涮火锅。不能出门,我爸妈憋坏了,在家里打太极拳,望着大雪叹气,要发霉了。 雨一下就是一天。早上醒来,似乎听到沙沙雨意,轻抚屋脊。窗外迷离一片,有一颗颗水滴折射出光亮。望不见蓝天,雾蒙蒙的。 出门买菜,空气清新而温柔,没有凛冽的寒风。沿途的树枝似乎格外舒展,饱承雨露,婷婷婀娜。河面漾起涟漪,远处仍是茫茫一片白雪。经过一个高尔夫球场,没有一丝绿色,只有一小洼水面裸露着几根衰草。街道已经清理干净,看不见残雪的影子,雪都高高地堆在草坪上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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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mages/uploaded/2015030821570154fcc5ad028ea.jpg 莉莉的婆婆来了。 莉莉的婆婆据说是中国政坛最吃香的一种人:无党派,知识份子,少数民族,女性。她虽然没有从政,在某高校任职,却也一直是重点培养对象。莉莉的公公自采撷这朵民族之花,备加呵护。一直到他老了,做了党校校长,家里买汰烧都是他一手一脚包圆。莉莉的婆婆只上厅堂,不入厨房。一辈子顺风顺水,夫贤子孝。只可惜,老头子走早了,临终撇下一句:“你跟两个儿子好好过吧。” 其时,莉莉的大伯子已经快熬出头了。他来得早,拿的血卡。博士读了找不到工作,改金融,恰逢外资大举入侵,他后来混得不是一般的好。莉莉的老公因为有哥哥担保,学生贷款,读MB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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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老公校友圈上一篇文字,纪念英年早逝的KM。 ------------------ 从来没有想过用平日写程序的手,来写这么一段纪念的文字。也从来没有想过, 什么样的文字, 可以拿来纪念KM。 KM是我的大学同学,朋友,同袍。记忆中的KM,蓄着山羊胡子,鞮着拖鞋,瘦长的身影很有仙风道骨的范儿,在教室和宿舍之间飘来飘去。他每天一个主要的功课, 就是要赶在晚上熄灯前,端着洗漱的缸子,到每个寝室,彬彬有礼地进行一个个诚挚的交谈。我想整栋楼的男生都认识他,至少认识他的胡子。 大学毕业后几年,我们在锈迹斑斑的Toledo, Ohio又见面了。他是做神经生物学的博士, 我是做第一份工作。我常到KM哪儿串门,混吃,那么就有一个谁做饭的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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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7
Feb
=====譬如朝露,去日苦多。 昨天下班后直接去锻炼,空腹。回程车上接到老公电话,"你在哪?"马上就到家了。 这几天他的校友圈上特忙,有个同学没了。同级的,不同班,几面之缘。成立了后事基金会,要捐款。我说捐吧。一边吃饭,一边听他讲圈子里贴的各种细节。居然没结婚,没有孩子。听起来不象是普通人,普通人都是早早被赶进围城当牛做马繁衍后代。果然,抱负比较大。博士读完不愿长期寄人篱下仰人鼻息,又读了个MBA,自己开公司。似乎不很成功。那这样说来,他古稀父母还要来奔丧,的确需要筹资。白发人送黑发人,一声叹息。有人在圈子里说捐了多少多少钱,立刻国内的大款们接话,他家在哪,我开车把钱送去。又一声叹息。还不知道具体原因,只说是刚刚锻炼完,回到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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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时候得压岁钱,都是大人专门换的新崭崭的票子,摸着真舒服呀。虽说后来都上交了,摸一摸也是好的。70年代,穷归穷,压岁钱是很重的,一般一块,再少都五角,要知道那时的工资17块5起跳,压岁钱搞不好就半个月工资了。 但有一个人,每年压岁钱都只给一角。他就是大姑妈的老公,我们称为姑爹的。小星从小就皮,不叫他姑爹,叫“枯爹”。下象棋的时候,最后只剩帅了,我们叫“枯老爷推磨”,光杆司令,光秃秃的,什么都没有。既然枯,自然没得水,干到极点。以“枯爹”来对抗他的一角压岁钱,小星真是太有才了。 枯爹是退伍军人,照说应该是一表人才,不然小菁那个大小姐出身的姑妈也不会看上他。但小菁从来没见他笑过,越老越甚,一脸的苦大仇深。不知是否源于“枯爹”的称号,他很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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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小时候读《红楼梦》,囫囵吞枣,诗词全部跳过,看不懂,浪费时间。20年后再读,当然都看了,不跳,却也不可能都懂。看黄酒兄兴致盎然,开班授课,想起香菱学诗一节,摘其一二,补充说明一下诗之形韵意。 第四十八回,香菱拜黛玉为师学作诗。 黛玉道:“什么难事,也值得去学?不过是起、承、转、合、当中承、转是两副对子,平声的对仄声,虚的对实的,实的对虚的。若是果有了奇句,连平仄虚实不对都使得的。”香菱笑道:“怪道我常弄本旧诗,偷空儿看一两首,也有对的极工的,又有不对的。又听见说,‘一三五不论,二四六分明。’看古人的诗上,亦有顺的,亦有二四六上错了的。所以天天疑惑。如今听你一说,原来这些规矩,竟是没事的,只要词句新奇为上。” 黛玉道:“正是这个道理。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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